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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业精岂无成
 业广有成,业精岂无成?
——论《聊复集·怪症汇纂》与《中医方剂大辞典》
中国人民大学:赵伟朋
 
  自发掘面世以来,《聊复集·怪症汇纂》未刊四稿受到中医药界的广泛重视,以其收录御医秘方偏方首目之多以及所治病症之难、之怪而著称。
  而今,有人将未刊四稿较之《中医药方剂大辞典》,认为后者收录方剂已近10万首,而未刊四稿不过其中之五百四十余种,其价不彰。笔者认为此言大谬,如若仅以数量观,《聊复集·未刊四稿》固然美中不足,然未刊四稿重在内容,数量之论未免肤浅。众所周知,北宋司马温公所作之《资治通鉴》乃史学之瑰宝,上起周威烈王,下迄后周世宗涵盖16朝1362年历史,然而全书仅294卷,周朝八百年,《周纪》仅五卷,文章选取详略之处,自有考量。并且《资治通鉴》所选之史实在各朝史书中多早已撰载,但这并不影响《资治通鉴》之伟大史学地位。
  首先,内容在精而不重广。《资治通鉴》所选取之史实不仅皆在历史发挥重要作用,更重要的是对后世包含启迪教化之作用,故而内容选取十分精到,若非启迪明智之事绝不入书。如“三家分晋”为全书之首,不仅因为此事开启春秋,更在于此事致使名器错置,礼崩乐坏,引后世之深思。同理,《聊复集·怪症汇纂》秘方偏方同样奇方荟萃,所选多为精品秘方,所治之症多为疑难杂症。其中不乏治疗“消渴不止”(常见于糖尿病)、“河豚毒”、“十年青盲”以及癌症肿瘤等至今难解、未解之症的秘方,更有治疗“面上黑子”、“胡臭”、“酒刺”等病症的美容保健秘方,秘方记载详尽,实用性极强。未刊四稿汇集了御医汪必昌的大量心血。
  其次,所论在详而不在简。对于《资治通鉴》中所精选的每一历史事件,司马光总是能将史实之来龙去脉,人物行为考量清楚记载,并且经常在文末以“臣光曰”的口吻阐述自己的见解,澄清祸患萌生之教训、治国安邦之经验。同理,中医制方重在方论,若制义之不明,后人难以掌握,用之稍有不当,不免影响疗效。《中医方剂大辞典》重在收录之全,故而配方介绍多以组成、用法、主治三项简介组成,以求简略篇幅。而《聊复集·怪症汇纂》对于秘方介绍十分详尽,不仅包含秘方之做法用途,以至药量多少、时间长短、治愈程度、用时多有详载。并且文中多次出现“江燕亭曰”,乃作者对所载秘方之详解、心得,殊为贵重。故而汪必昌在《聊复集》之《凡例》中自叙“是集无浮文,无余白,一字一句,惟求实学”。
  最后,察其心,见其高。司马光所做《资治通鉴》乃为国为民,自叙编此书时“臣常不自揆,欲删削冗长,举撮机要,专取关国家兴衰,系生民休戚,善可为法,恶可为戒者”,可见其立意高远。此乃士大夫忧国忧民之衷心;而汪必昌作《聊复集·怪症汇纂》时业已年高,并且为官多载,致病救人无数,衣食无忧,之所以殚精竭虑成此医书,其目的也在于解民倒悬,将宫廷御方传于民世,以治疑难病症,“上保太和,下济民世,非好泛泛名也”。此乃医者悬壶济世之仁心。
  笔者述此三条,非为抑此扬彼,而在阐明《聊复集·怪症汇纂》未刊四稿之内在价值,其精检秘方独出心裁,如今正可以解民之急,苏民之困,是一本难得的医书孤本,也是普通民众的福音。而《中医药方剂大辞典》耗费诸多大师经年心血以其所载中医秘方之广阔,解决了历代以来中医药方记载杂乱,难以查阅的困境,自有其历史地位。《聊复集·怪症汇纂》之于《中医药方剂大辞典》,正可比于《资治通鉴》之于宋前历代史书,《昭明文选》之于梁前历朝文章,《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之于唐宋文人佳作,越罗蜀锦,各有所长。
  《聊复集·怪症汇纂》与其他三者所不同处在于其乃传世孤本,不仅医学价值难以估量,而且收藏价值更为不菲。因此,曾给赵紫阳(中共中央前总书记)、李瑞环(全国政协前主席)和李嘉诚(香港首富)等政要名人调治过身体的原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古籍研究室主任樊正伦教授指出:“从中医药配方历史性、传承性、独一性的角度看,清嘉庆御医汪必昌遗著《聊复集•怪症汇纂》四种未刊稿本的重现,极可能是研发出云南白药、片仔癀以外的第三个国家级绝密中医药配方的最佳机会,应该也是历史传承的中医药孤本文献古籍,给中药界研发出第三个国家级绝密中医药配方的最后机会!”
                                         2018年8月10日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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