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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书
蒋廷黻淘旧书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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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年蒋廷黻回首前尘,说了一句话:“清华五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岁月。”概括点说,清华给了他做学问的充分条件,即“足够的资料和时间”,还有许多良师益友。

 

       具体些说,作为中国近代史大家,他有条件就近接触大量一手史料—“有一段时间,我们有好些人在故宫博物院抄录档案,把未公布的重要文件抄录下来。故宫中收藏的最重要档案是清代军机处的。自十八世纪三十年代起到清代终止为止,军机处是大清皇帝真正的秘书处。该处人员管理档案非常制度化,每天来文均有收发登记,……每件档案都详细登录日期及摘要。这种简单小心处理档案的制度,对满清政府说实在是一种光荣。”

 

       在清华享受到这种治学便利的蒋廷黻,对清华史料收藏亦有反哺之功。清末民初,社会动荡,屡次发生革命、政变,导致一些政府机构档案材料多被弃置,很多档案先被当作废纸卖,后出现在旧书店、旧书摊。蒋廷黻说:“我为清华成吨购买。”

 

       这种经历,使他成了琉璃厂旧书店的常客。去得多了,经营旧书的老板自然待他为上宾,还时常到清华上门售书,后来演变成定期送书。蒋廷黻回忆当时细节说:“他们到图书馆中我的书房来,每人先给我一张作者及书名的目录,我可以从目录中找出我有兴趣的书籍。如果某一本书可能对我有价值,我把它送到图书馆当局审查、估价。书商在走廊上排成一排,每人都带着他们要卖的书,这样成了一个惯例。”

 

       得益于琉璃厂旧书商的供给,蒋廷黻感叹说:任何一位学者,到了北平,就会染上搜集旧书的癖好。他还说起和当时国立北平图书馆馆长袁同礼一起买书的趣事。

 

       一次,蒋廷黻和袁同礼一同访问一个大量收藏并兼营旧书的人,在其储书间共度一个小时。蒋、袁各自检视心中的目标书,蒋廷黻用“他监视我,我监视他”来形容现场气氛。但在表面上还是要交流对旧书的了解和兴趣。袁问蒋:对哪一方面的书特别有兴趣?蒋指点其中两本小册子坦诚相告。一本是《文祥年谱》(谱主是中国清代外交名臣),一本是关于鸦片买卖的书籍。清代外交是蒋的重点研究领域之一,自然留意这类书籍。而袁因负馆藏之责,也须努力搜求各领域专门史料。于是出现有趣一幕。蒋廷黻说:“袁先生对这两本书似乎都不太有兴趣,我私下很高兴。我们分手后,他回北平图书馆,我回俱乐部,当他远离我后,我又转回去买那两本书,但当我半小时后回到那里向书主购买时,书主告诉我,袁先生已经捷足先登把那两本书买走了。”

 

       蒋廷黻另一憾事,有关郭嵩焘日记。郭是中国第一个驻英公使,具备现代外交理念,蒋一直“希望弄到他的日记”。一日,蒋的哥哥在信中说,他知道一个湘潭杂货商是郭嵩焘孙子,存有祖父日记,愿以千元出售。蒋闻之大喜过望。不料郭家后人对遗产处理意见纷纭,致蒋未能得手。
 

来源:公众号《善本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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