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垦石斋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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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于锡伯族有点滴印象,这点滴的印象来自于二十年前中央电视台播出的大型记录片《望长城》。该片的主持人焦建成淳朴厚重,具有阳刚之气,其主持风格给观众留下很深印象。焦建成在节目中提到他是锡伯族人,并简述了东北锡伯族迁徙新疆的历史。
  “锡伯人,自称是鲜卑的后裔。在二百多年前,他们是居住在松花江中游和辽河流域的游牧民族。后经清廷多次强迫迁徙,他们遂分散在东北各地,逐渐以农耕为生。乾隆二十五年(1764),锡伯人被抽调到伊犁一带驻防,就定居下来开荒修渠,逐渐转变为以农耕为主的民族。在新疆的锡伯人保持的民族特点,比起东北的锡伯人来,还要多些。锡伯族原有的语言,属阿尔泰语系·满——通古斯语族·满语支,在新疆仍旧使用,在东北就很少使用了。”(《中国通史》第一册第45页。白寿彝总主编,上海人民出版社1989年4月第一版,1999年9月第六次印刷)
  1949年新疆和平解放后,锡伯族人民在政治上享有了和各民族平等的权利。1954年,在新疆原宁西县成立了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实行民族区域自治。党和政府一方面迅速恢复和发展锡伯族的学校教育,另一方面加强了锡伯文的教材编辑。1951年3月,新疆人民出版社成立后,在该社课本编译室内设立锡伯文编译组。1954年锡伯文编译组编译出版小学课本8种,1955年出版11种,1956年出版17种,三年共出版36种,计34千册,基本上解决了锡伯族小学主课课本的问题。1955年察布查尔自治县人民政府决定在锡伯族小学从二年级开始部分试行汉语教学。小学低年级以锡伯文教学为主,汉语教学为辅。小学五、六年级则锡伯文和汉语教学并重。初中以汉语教学为主,高中则全部使用汉语教学。
  呈现在您眼前的这册锡伯文《语文》课本,就是一九五五年六月由新疆人民出版社编辑出版的。封面设计与同时期的课本封面风格大致相同,采用红色版画式封面。封面上部为红旗飘扬、曙光万丈的天安门,昭示着年轻的共和国朝气蓬勃、蒸蒸日上;下部为现代化的工业厂房和农耕的拖拉机,冒着白烟的烟囱和田野里辛勤劳作的农民象征着我们伟大的祖国正在进行工业、农业现代化建设;中间部分用锡伯文分三竖行标明课本的科目与适用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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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册课本共114页,三十三篇课文,锡伯文竖行。课文中有六幅黑白插图,第一幅为毛主席标准像,有三幅反映的是工农业生产建设的场景,其余两幅动物插图应为寓言故事。封三为锡伯文版权页,封底又用汉字标明版权,除封底的版权页外,无一个汉字。难得的是这册锡伯文《语文》课本为一版一印,印数1—400。四百册的印量在课本中算是相当少的,从而也可看出锡伯族是我国真正的“少数”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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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本的封底钤有印章三枚。一枚蓝色长方形印章分为上下两行:“新疆人民出版社 请交换”;一枚圆形红色“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印章为汉蒙双文公章,此印与前印叠压;还有一枚印章为内蒙古人民出版社的资料章,资料章设计成精装书的形式,“书脊”刻一五星与“资料”,“封面”横分四行,自上而下分别为“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分类号”、“书号”、“购赠入 年 月 日”,书籍的相关资料未填写。从这几枚印章分析,这册锡伯文《语文》课本自内蒙古人民出版社流出,应该是新疆、内蒙古两个出版社之间进行出版物相互交流,作为资料互补存档的。
  1956年新疆教育出版社成立,设有锡伯文编译室。自此锡伯族小学教材全部由新疆教育出版社编译出版。从1957年到1960年,新疆教育出版社共出版锡伯文小学教材46种,59千册。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锡伯族学校采用“直接过渡”的办法,即锡伯族学生入学后,不再学锡伯族语文,直接学习汉语文。在这种情况下,新疆教育出版社锡伯文编译室编译人员下放到了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报社,此后二十年内未出一本锡伯文课本。这对于一个民族的语言文字来说存在着濒临消亡的危险,此况堪忧。在此期间,锡伯族广大师生和群众反映也很强烈,要求锡伯族学生还是要学点本民族语言文字。鲁迅先生说过:“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一个民族的历史文化及风俗习惯最好依靠本民族的语言文字来灯火相续,这样才能保持其原汁原味。
  1978年,察布查尔锡伯族自治县首次召开了锡伯语文研讨会。会议讨论通过了《加强锡伯文语文教学工作的意见》,研究制订了《锡伯文语文教学大纲和教学计划》。1979年新疆自治区政府根据锡伯族广大群众的要求,决定在新疆教育出版社恢复锡伯文编译室,并于1981年正式出版了锡伯文小学课本。至此,锡伯族各中小学的双语教学重新走上了健康的发展道路。其小学课程设有锡伯文《语文》、《汉语文》、《数学》、《思想品德教育》、《自然常识》、《地理》、《历史》、《音乐》、《体育》、《美术》(音乐、体育、美术、汉语文四科采用汉文课本);锡伯族中学的课程设置同汉族学校的课程一样,课本采用全国统编汉文课本。1981年至1989年,新疆教育出版社共编译出版小学锡伯文各科课本210种,计173千册。
  在全球经济一体化、文化大融合和信息化浪潮的冲击下,语言的消亡速度明显加快。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科学的进步,锡伯人与外界的交流日渐频繁,锡伯人越来越意识到学习汉语的重要性,很多家长让孩子选择上汉族学校或使用汉语文教材,反而忽略了锡伯族母语的学习,这样一来,锡伯文教材的出版品种和数量又逐渐减少,锡伯文这一特有的民族语言文字又将面临新的历史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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