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医生”：妙手“复活”历史记忆

李磊在修补古籍上的虫洞。新华网石毅摄

毛刷、毛笔、镊子、锤子、大石头等，这些都是他们常用的工具；拆叶、配纸、补洞、压平、剪齐等，这些都是古籍修复师工作中必要的工序。有人将古籍修复师称为“古籍医生”。

张静（中）、胡雅婧（左）和李磊（右）在内蒙古自治区古籍保护中心。
新华网石毅摄

张静、胡雅婧和李磊是内蒙古自治区古籍保护中心的3名古籍修复师。虽然3人所学专业各不相同，但他们身上都有着相近的书卷气。一本本因虫蛀、受潮、酸化等损毁的古籍，到了“古籍医生”手上，总能被“妙手回春”。

8月11日上午，李磊在对古籍的虫洞进行修补。新华网石毅摄

古籍修复师总是长时间悄无声息地在故纸堆里埋头工作。因为他们所经手的每一页纸张都有上百年的历史，这让他们在工作过程中不敢有丝毫马虎。

胡雅婧正在调制糨糊。新华网石毅摄

在古籍修复中，糨糊是必不可少的，但由于市面上购买的糨糊大都含有防腐剂和漂白剂，会使纸张受损。因此，修补古籍所用的糨糊都是古籍修复师用小麦粉手工调制而成。

“修复古籍所选的材料几乎都是纯天然的。”胡雅婧说，为了使配纸、装订线的颜色和古籍接近，她平常用煮制后的红茶、橡碗子等给纸张染色。

李磊拿着一张满是虫洞的书叶，在灯下查看破损情况，以确定修复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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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修复是个技术活，古籍修复师先了解每本书的“病情”，再对症下药。

纸张厚度测定仪在测量纸张厚度。新华网石毅摄

古籍修复虽然是一门传统工艺，但随着时代的发展，也越来越注重现代技术的应用，纸张厚度、纤维度、酸碱度等重要信息都可以通过专业仪器测量。

李磊将满是虫洞的古籍放在纸张厚度测定仪上进行检测，然后按照厚度配备补纸。补纸要比原纸薄一些，为的是让缺损部位修补完的厚度与原纸张保持一致，最终不增加整本古籍的厚度。

胡雅婧正在修补虫洞。她先将备纸撕出一角，再用毛笔蘸上浆糊，衬在破洞背面，最后将多余部分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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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修复师在修补过程中，主要是将书叶上虫蛀的破洞、鼠啮的残缺以及霉变的部位，用与古籍纸张颜色类似、薄厚相仿的中国传统手工纸作为“补丁”补好。这个过程中，要用到“补破洞”“托纸加固”“喷水压平”“剪齐”等各种技法。胡雅婧说，修复工作有几十道琐细的工序，一步不到位，后面就会出问题。只有步步到位、精益求精，才会呈现出比较完美的修复效果。

胡雅婧正在检查修补完的书叶。新华网石毅摄

胡雅婧将刚修补完的书叶用双手提起来，悬在空中对着灯光检查有没有漏洞，或有无修补不合适的地方。由于古籍的纸是对折的，这里的“一叶”就是一整张纸，即两面，或两页。

胡雅婧在对古籍进行“溜边”。新华网石毅摄

“溜边”就是用裁成长条的薄皮纸对破损、断裂的书边进行修补。胡雅婧说，古籍修复工作看似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却不容易，需要尽可能保持原貌，修旧如旧，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留原书的真实性。

胡雅婧在裁剪补纸。新华网石毅摄

“溜边”完成后，胡雅婧用剪刀沿着书叶边缘剪掉四周多余的补纸。美术专业出身的胡雅婧对色彩非常敏感，能够很好地判断修复用纸与原件的色差。

李磊将修补好的书叶上下覆上空白纸张，用平面小铁锤捶打。新华网石毅摄

古籍修补好后，就进入“捶书”环节。因为在古籍修复过程中，补洞或者新衬一张底纸会使补好的书纸不平整，需要通过捶打，让纸张保持原有的厚度。捶书需要技巧和经验，用力过大或落锤不平，都会损伤书纸。

张静正在修补古籍的封皮。新华网石毅摄

封皮是古籍的“脸面”，也被称为“书衣”。当原书封皮破损程度严重且无法修补时，张静会用厚薄及颜色相近的纸附在封皮背面，这种手法叫作“托”。在古籍修复中，需要古籍修复师用到托、裱、补、镶、装等十几种手法。

张静在专心致志地测量书的扉叶。新华网石毅摄

张静是历史学专业出身，从事古籍修复工作已将近十个年头。“以前人们不了解古籍修复这项工作，有朋友开玩笑说我们是糊裱匠。”张静说，近年来，国家很重视古籍修复工作以及对修复人才的培养，她认为这个职业很有前景。

胡雅婧将修补好的书叶放在书芯压平机里压平。新华网石毅摄

一本古籍修复完成后，为了让所有蘸过糨糊的书叶恢复平整与原有的厚度，常常采用大石头压、锤子锤等办法，如今部分工序也被机器取代。

李磊在一针一线地装订古籍。新华网石毅摄

艺术设计专业出身的李磊非常喜欢古籍修复师这个职业。他认为，慢工才能出细活，古籍修复是一个能够让人心静的职业。

“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古籍修复师并非易事。”李磊说，古籍修复涉及的知识面广，既要懂得造纸术、印刷术、目录学、文献学、版本学、古典美学等传统文化，又要了解物理、化学等现代科学。

修复一本古籍，短则几天，长则数月甚至数年。新华网石毅摄

这是一本修复后的古籍。新华网石毅摄

在张静、胡雅婧、李磊等古籍修复师眼里，片纸只字皆是生命，全力修复历经岁月沧桑的古籍，是他们的使命与责任。

内蒙古自治区古籍保护中心成立于2007年，挂牌于内蒙古自治区图书馆，负责内蒙古自治区古籍善本保护、古籍研究修复及数字化建设等工作。作为全国首批51家重点古籍保护单位的内蒙古自治区图书馆，现馆藏汉文古籍1万余种、20余万册，蒙古文古籍2千余种、1万余册，满文古籍2百余种、3000余册，藏文古籍5百余种、1万余册。其中，有近三分之一的古籍存在破损情况，需要修复。（记者石毅）

来源：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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